第(2/3)页 “若真到生死关头……” 拂冬忽然逼近半步,袖间若有似无的沉水香拂过他鼻尖:“你当我看不出那赌棍袖里藏的只是把木刀?” 她腰间佩剑的云纹吞口擦过他衣摆:“倒是江公子这身金丝软甲,怕是能挡下三支弩箭。” 江笑安喉结滚动,望着女子转身时扬起的马尾,发梢扫过的弧度竟比那叠银票更灼人眼。 他追上前与她并肩,靴底碾过块残破的骰子:“下回醉仙楼新酿开坛,请你尝鲜可好?” 晨光穿过破碎的屋檐,在满地狼藉间织就细密金网。 拂冬眼底掠过极淡的笑意,指尖无意识抚过剑柄上缠绕的银丝,那里新添了道浅淡的划痕。 廊下烛火摇曳,拂冬轻叩茶盏压下心头杂念。 自蓝烽奉命戍边,蓝府对少夫人的关照愈发周全。既因这胎承载着家族传承,更因江笑微将孙媳本分做到了极致。 幸得江笑安反复叮嘱孕期禁忌,方才拦下老夫人恨不能日日端来参汤补药的架势。 此刻倚在软榻上的女子轻抚孕肚,青瓷碗里银耳甜羹还氤氲着热气,倒映着满室暖融灯火。 “倒比话本里写得还圆满些。”江笑微望着窗外流云自语。 若说缺憾,不过是西北边关那人的缺席。 可比起从前隔着重重宫墙的单相思,如今守着腹中骨肉等归期,倒像是攥着半阙甜诗的笺纸,只待下阕落墨。 红木匣里躺着未寄出的二十七封信笺,墨迹从初秋写到深冬。 她原想着莫让牵挂绊住将军甲胄,却不料半月前驿马踏碎晨霜,送来带着沙砾气息的檀木盒。 簪头并蒂莲纹路间藏着细密刻痕,拨浪鼓羊皮面上描着歪斜小马驹,附信写着“孩儿将来学骑射的坐骑,夫人且先替他收着”。 “你爹把心剖成两半,一半守着疆土,一半系着咱们呢。” 江笑微执起木簪绾发,忽觉胎动如鼓点,恍惚听见那人出征前将耳朵贴在她腹部的轻笑。 暮色四合时门房呈来葛莲香缝制的婴孩衣物,蓝策照例查验后才递与主子。 粗布襁褓上竟用棉线勾出敦煌飞天纹,江笑微摩挲着凹凸针脚,盘算着用库房云锦仿这花样裁件百衲衣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