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张欢一向体恤母亲辛苦,虽然才十二岁,就帮人放牛、插秧、割麦、打谷子、扯猪草、捡柴火,每个不同的季节都有不同的农活要做,像现在到了秋天,更是农忙时节,活儿特别多。 可即使他这样勤劳地工作,家中的景况还是一天天地败落下去了,先是有宗族里的族老相互提议着,张家没了顶梁柱,张欢的爷爷奶奶也没了,这块地放在张秦氏手里,怕以后会流落到外姓手里。 于是族中来了几位长辈,坐在张家里跟张欢母亲说了很久,最后还把张欢二叔拉了过来,于是最后事情就定了,张欢父亲留下来的那块田,由二叔和族中几位长辈共同租了。 这田,就一年年地租了出去,没有签字画押,没有去官府报备,田还是记在张欢父亲的名下,税自然也要张家自己去缴了。 要说租金嘛,就是每年年关时,张欢二叔背来的一袋粮食,根本就不够吃上一年,更比不上原来张秦氏一个人自己种田时的收获了,而且每年这袋粮食都越来越少,问二叔,二叔也没办法,都是族里的安排。 家里吃的用的越来越紧张,桌子凳子,锅碗盆瓢,大多压在了典当行里,典当行是村里最富庶的邓家开的。 这些家具用品按说还是值些钱的,但按照盖沙口的规矩,不能卖给行商,所以张秦氏只好把东西卖给邓氏典当行,可典当行不愿意花钱买,只愿意给一点押金,只够一天吃的米钱。 如果想多一点,也可以,那就得押死当,当然,死当的金额比起直接卖钱也是差了很多。一开始张秦氏还想着赎回来,不愿意直接做成死当,周转过来以后就赎了回来。 可次数一多,这典当赎当一来一回就得亏上许多钱,张秦氏再也赎不回家具了,她还开始典当自己的嫁妆,不用说,邓氏典当行出的价钱还是低得令人发指。 张秦氏的嫁妆都典当光了,还腆着脸到娘家去借点粮过日子,但眼见着房子里越来越空,张秦氏和张欢的脸也渐渐枯瘦了起来。 张欢有时候饿急了,也不敢跟母亲说,只是自己去烧一壶水,用凉开水填肚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