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石土门急欲救时,武松第四戟已劈下,可怜阿邻双臂如有千斤之沉,那条枪举得稍慢,喀嚓一下,脑袋已然去了半个。 武松左戟劈了阿邻半颗头颅,卷着鲜血脑浆荡回,正挡下石土门一叉,顺势把戟一扭,早将叉尖卡住。 石土门大惊,奋力便夺,然而若比力气,“花和尚”不出,“活典韦”怕谁? 武松臂膀上肌肉一涨,单臂与老将全身之力僵持,右手大戟抡起,便似瓢泼大雨,杀得蝉蠢、思恭连连惊呼。 一旁沙丽芝拦阻宗允儿未果,被马麟拦下交战,愤怒挥刀乱劈,马麟不敢直撄,一直取巧游斗。 忽见武松斩了完颜阿邻,沙丽芝悲呼道:“你杀我老公?老娘要你偿命!” 便舍马麟来奔武松,邓飞看出机会,铁链蓦然抽落,正中沙丽芝胯下马头,那马儿往前一倾,把这婆娘攧将下来,薛永趁势一枪,戳在满是脂油的肥肚子里,马麟赶上一刀,旋了那颗母驴头去。 这时杨再兴和完颜沙离质已斗到四十合上,再兴这口枪吞吐开合,沙离质棒法渐乱,吃小杨寻个破绽,一枪刺下马去。 完颜阿离补见哥哥失利,心中一震,暗叫不好—— 这厮在原本时空,亦在衍庆宫功臣之列,灭辽攻宋,都有大功,陕西一带军州,多系此人打平,官儿直做到左副元帅、左丞相、谭国公。论及武艺,还在乃兄之上。 此刻他看出不不对路,狼牙棍横扫直击,连使几手绝招,逼开了罗延庆,策马便逃。 薛永、邓飞见了,双双来挡,阿离补侧身避过邓飞铁链,薛永把枪来戳,阿离补却是后发先至,挥手一棍,打得薛永翻筋斗倒地。 邓飞大惊,急跳下马来救时,只见薛永胸口盔甲烂成一片,口中吐血,眼见难活了, 这正是: 吹老年光似转蓬,半生浪迹江湖中。 风尘困顿大虫病,志气难遂好汉穷。 偶遇英雄识骏骨,愿托肝胆效馀忠。 一朝身死心无恨,魂魄犹能慑远戎! 那阿离补打倒了薛永,走马如飞而去,杨再兴怒道:“你如何放他逃了!”罗延庆面红耳赤,纵马急追,四下皆是金兵乱跑,一时哪里见人? 武松正战,忽听邓飞大哭,百忙中扭头看去,见薛永阵亡,不由勃然大怒:薛永此人,自江州随我哥哥,虽无十分的本事,然而练兵做事,无不用心,实是老成可靠的好人,不料折在此地。 心中悲愤,怒吼一声,左臂猛然发力,将石土门扯得跌落马下,金盔滚出老远,露出一颗白发苍头。 蝉蠢、思恭见老父落马,齐齐一震,不顾性命挥棒猛打,武松见他章法全失,更不手软,一戟横扫,恍若羚羊挂角,角度精妙至极,完颜思恭一颗人头,顿时冲天而起。 完颜石土门在地上滚了两圈,翻身站起,此时刺虎叉已脱手,这老将也是极为刚烈,儿子头颅飞起,他竟看也不看,大吼扑来,拔出腰刀狠狠刺向武松。 武松左戟还挂着那条刺虎叉,一时遮挡不及,眼见寒锋临体,后面杨再兴、前面宗允儿双双惊叫出声。 然而武松一身武艺,已入化境,不慌不忙,马镫中抽出左脚,弹膝只一踢,正中石土门手腕,那口刀脱手而出,不知飞去了何处。 石土门痛叫一声,兀自不退,双手探出,猛地捉住武松左手,声嘶力竭叫道:“蝉蠢,杀了他!” 蝉蠢双目流泪,长声怪叫,举狼牙棒猛砸。 武松右戟挡了几招,只是吃石土门奋力扯住左臂,发力不畅,不免有些狼狈。 一时懊恼起来,大喝一声,径直将左手大戟弃了,施展出小金刚擒拿手,腕子向外疾翻半圈,挣脱出石土门抱彻,大手一张,直抓着石土门的老脸,生生提起,翻手砸向蝉蠢。 石宝立马残关指挥众军鏖战,忽瞥见武松抓着一将脑袋,如兵器般砸人,一时目瞪口呆,心口乱跳,自忖道:这老儿高大肥胖,又披挂重甲,怕不有二百余斤?这“活典韦”使他做兵器,岂不是比典韦还典韦? 可怜蝉蠢是个孝子,眼见老父亲当头砸来,不敢用狼牙棒去等,弃了棒子张手去抱,如何能抱得住?只听一声沉闷大响,连人带马都被砸翻,父子两个,也不知断了多少骨头,武松恶狠狠补了几戟,叫他父子死成了一堆。 不远处高宠见武松陡发神威,看得心旌摇动,一腔子热血都不由烧灼起来,大吼一声,长枪暴起,如天外惊雷,将归顺军节度使乌延胡里改刺翻。 乌延七将之中,单论武艺,以蒲卢浑、鹘沙虎、“铁锏万户”查刺三个最奢遮,他七个斗高宠一个,任高宠本事惊天动地,也自处在下风,然而孙安、杜壆杀来,引走了蒲卢浑和查刺,余下五个,便只能勉强持平。 乌延胡里改此人,号称“锋镝在前,不计生死”,武艺虽非绝强,却是有名的悍勇之士,此刻死在此处,余下四将,倒有三个丧胆。 唯有鹘沙虎,这是个脑子不大好使的,不仅不怕,反而发起狂来,大叫道:“你们都滚开,我同他一个对一个,定要活活撕了他!” 第(2/3)页